第十一章 血莲-《旱魃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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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忍道:“我说过,旱魃是分等级的,想要成为至高魔王,不经过修炼你觉得那对雪白无暇的翅膀会白给你?”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抬起黑乎乎的小脏手,指着一家制衣作坊说:“白给肯定是不可能了,但你只要给点银子,估计那对雪白无暇的翅膀就是你的。”
是的,在那家不大的制衣作坊里,在正对骨质大门的方向,正摆着一对如雪一样纯洁无暇的羽翼,在一边翅膀的硕大标签上,上书血色楷体五千两。
五千两?是多少?把小脏手收回来,我开始在脑中想象五千两白银堆起来会有多大一堆。十两银子是一斤银子,那五百两里有五十个十两,五十乘以一斤,那就是……五十斤。
嗯……抠抠被成秋碧吐息冻得有些僵的耳朵,五十斤的银子……应该也许大概好像很有可能……不多吧。
我兀自在那里算的精准,完全忽略了这黑暗之城中的计量方法是否和我所在世界的计量方法一致。
成秋碧彻底被我的话给雷晕过去,窝在我那柔嫩嫩的小胸脯上安心栖息,我怒,可也是有怒无法言,想把他揪下来噼里啪啦揍他一顿,然……我也得能碰到他才行不是。
路冬声和濡以沫在前方领路缓飞而行,后面跳跳兵们没头没脑地蹦啊蹦,因此我和成秋碧对话也不怕被谁听了去,偶尔会被身旁那没胳膊大叔赠送一枚免费的蔑视,我也不甚在意,他只当我傻了吧唧连再明显不过的目光暗示都不懂。
在这可称之为繁盛的被血红色光辉笼罩着的街道又走了些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尊雕塑。
雕塑古朴,完全与这血红色的繁盛背道而驰,我这才看清,跟随着路冬声和濡以沫,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处类似广场的地方。
宽阔,放眼望去连杂草都米有。也是,这黑黢黢的地方要是能长根草来,成秋碧都能长毛了。
广场之上,偶有散步怡情的男旱魃牵着一女旱魃,围绕着广场中心的巨大雕塑兜兜转转。我仔细看那雕塑,小脏手下意识摸向胸前。
当然,我不是在摸成秋碧那只大色狼,而是……此刻我才有所意识,原来,成秋碧一直萎缩盘踞的地方,是那块黑红色的玉佩,而且一直都是那块黑红色玉佩。
雕塑的形状我见过,而且我也很清楚在哪里见过。对,就是我胸前挂着的这枚黑红色玉佩,暗红的颜色,投射出诡异而神秘的色泽,我记得,成秋碧曾说过它是“血印”,缘何被称之为血印,我不清楚,不过猜测应该是和其颜色相关。
巨大的一尊暗红翅膀雕塑挡在前面,雕塑之围有一大潭池水,在这颇具西方特色的建筑格局中,潭水反衬着暗红羽翼呈现出一幅摄人心魄的血之流,而在形似血水的潭水之上,竟争相绽放着一朵朵血色莲瓣。
对如此形同强拉硬拽拼凑到一起的三种景物,我的心中却为之一震,一震的同时,又有莫名在胸腔之内涌动涌动涌动。
我问:“这睡莲叫什么?”
此时,也就应该只有成秋碧能回答我,我是这么想的,可当耳边的声音响起时,却超出了我所能设想的。
“血莲,对于白昼已经无望的花,只能在夜晚梦境中期盼着过往所逝去的,即使遍体鳞伤,它也执着地固守曾经。”
我说:“这个解释真美。”说着一双眼睛已经不可控制地粘到了说话人的脸上。
虽是白皙无瑕的面容,可也不似路上遇见的那些面色惨白无人色的旱魃。薄薄的嘴唇,挺而圆润秀气的鼻子,如细柳一般的两道弯眉,最使我无法挪开目光的,是他那双眼睛。幽深遂远的瞳仁,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深深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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