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幻听-《旱魃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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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唇,心情仍是有些沉重,看不到禾契笙醒来,我就要承受着从各处射来的责备和仇视的视线,虽皇家侍卫和常公公等人已经被姬公孙抹除了昨日关于我的记忆,但当他们看到我时,仍是下意识表现出几分畏惧和疏远,不过,他们对我的畏惧和疏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仍残余着对昨日的心悸,还有……我现在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个陌生人,陌生的……女人,而不再是倾城雅悦的陶爷。

    给禾契笙喂完了血,我就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守护,说是照料。实则只是想在第一时间确定他醒来。在我“照料”禾契笙的这段时间,姬公孙也“不离不弃”守在我和禾契笙身边。双腿一盘,手指一挽,嘿。人家又打坐修炼去鸟。

    直接把身边这块黑石头忽略,借着面糊糊带回来的溪水。给自己和禾契笙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同时也吃了些青青涩涩的野果子。

    从深山处回来的只有面糊糊和常公公,而那几个皇家侍卫,则被派去最近的一座城镇去置办马车和行程所需要的物件,几近过了中午,那几名皇家侍卫才带着两辆马车和几匹毛色不算上乘的枣红马归来。显然,他们对自己丧失的记忆很是迷茫。也对禾契笙的死心存疑窦,更加对队伍中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而感到惊讶,自然,这个女人……指的就是我。不过碍于他们的身份,再如何好奇,也只得缄默不语,常公公亦是如此。

    有了马车,在易初莲的吩咐下,众人立马准备行程。易初莲仍如昨日遭袭前,稳坐在第一辆马车里。而第二辆马车,仍留给禾契笙,只不过此时他的马车里,还多了个我。

    是。我是很想坐马车,但是……前提是我一个人坐马车或者是和……一个活着的人坐马车……

    禾契笙是因为我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有责任有义务去照顾他,但试想一下,一大活人和一死人同车,这感觉……我瞅瞅姬公孙,又瞅瞅米糊糊和面糊糊,然后又瞅瞅姬公孙……

    “轩辕,你上来和我同车好不好?”什么叫美人计,我想……我现在正在用的就是。

    时姬公孙正端坐一匹枣红马背上,而米糊糊和面糊糊就在不远处。米糊糊听到我为难的声音,讽刺地笑了笑,他说:“公孙先生与我等要时刻提防再有不轨之徒,最痛恨没有责任感,知错还不知道悔改的人,特别是女人!”

    米糊糊,我擦你全家!

    目光转冷,没好气地放下车帘,等禾契笙醒了,我绝对恶人先告状,让禾契笙惩罚死他个不懂事就知道乱吼吼的糊糊!

    呃……恶人先告状……!?谁是恶人?

    重新窝回马车,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刚想摔些东西解解气,可转眼看到禾契笙那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我什么气也都该烟消云散了。

    轻手轻脚挪到仍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禾契笙身边,犹豫着摸上他和脸色一样苍白的手,冰冷冰冷的温度瞬间让我的心不可遏制的狂跳,如同被〖针〗刺到,我反射性将手从他的手背上弹开,转而却又自虐似的狠狠抓握住他冰冷的手掌。

    “禾契笙,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如若当初你不收留我,你也不会有今日的不堪”一只手轻轻拂过他被层层绷带禁锢着的脖子,原本纤细的脖颈此刻被缠裹了厚厚的白色绷带,显得他更加脆弱和不经一击。“是我害了你,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要不这样”我兀自想着为自己开脱的办法“等你醒来后,你就把我的工钱减半,然后你今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没有怨言!”

    信誓旦旦的说完,突然觉得这样对自己有些狠了,于是立马改口道:“嗯不行不行,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工钱呢……你绝对不能给我减半,至于以后你的命令……当然,若是正确的也尊重了我个人的人格尊严,我大可以听取,但若是于我的人权相违背,我有权拒绝。”

    仰头想了想,觉得这样甚好,才想点头自我赞叹一下,却忽又觉得不妥,使劲儿摇了两下头:“不可不可,这样貌似对你太不公平,有失你倾城雅悦城主的威严,嗯……让我再好好想想……”就这样,我一路自言自语,而毫无起色的禾契笙就死尸似的躺在那里默默地听着,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禾契笙已经有意识有思考能力,所以我之后一切大逆不道的话全全入了他个死奸商的耳朵里。

    我说:“诶?我想到了个好办法,经过这次,你身体状况一定没有以前好,不如这样,你让我来当倾城雅悦的代理城主,然后你就安心养身体,看着别人做你的工作。却同样挣得盆满钵亏,这样多好!”嗯嗯嗯,确实好。等着倾城雅悦城主大权彻底落在我身上,捏哈哈,小米糊糊。老子让你对我吼,让你讽刺我。让你嘲笑我,让你……

    脑中突然多了两个小人,一个自然是穿着虎皮裙拿着小皮鞭的大女王,另一个自然就是泪水连连双目闪烁着令人怜爱光芒满身遍布女王鞭痕的小米糊糊,在噼噼啪啪的鞭声中,我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正在我马上就要仰天大笑时,马车的车帘突然被人从外掀开。出现的,正是米糊糊那张嫉恶如仇的脸。

    才浮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我垂眸仔仔细细为禾契笙整理被我无心弄皱了的衣服袖子。

    说来很是诡异,虽然遭了火灾,但禾契笙随车带来的他那一箱子衣服却还完好的一件也没有损坏,而且无一例外,他带来的这些衣服,都是那次成秋碧离开后,他命人成批制作的蓝色长袍。

    现在禾契笙身上穿的这件就是其中一件完好的蓝袍,而他受伤时所穿的。也是一件蓝袍,经过重重波折,虽有破损,可禾契笙除了脖子上的伤。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上,竟没有出现任何擦伤或者於痕,不得不说,这其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辛所在。

    米糊糊上得车来,将我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目光满是探究,弄得我都不敢去看他。

    米糊糊将我打量了足有一盏茶的时光,他才行开口:“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城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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