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 只是一杯血而已-《旱魃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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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向不远处的几人望去:“那该怎么办?”特别是米糊糊,这个没理智的东西现在是恨不得将我剁成肉酱。
姬公孙说:“无碍,我看那面糊糊和鬼手对你并没有多少敌意,至于米糊糊……有心无胆,起不了多大风浪。”
我说:“你说起不了多大风浪就起不了多大风浪了?”米糊糊刀子都明晃晃送到我脖子根了,他居然还能这般说风凉话。
刚才还是我拖着他,现在反过来倒是他拖着我的手向前走。他步伐缓慢,所以我没怎么费力就跟上了他的脚步,但看到越来越近的米糊糊和面糊糊还有鬼手等人,我下意识停下不再向前走,姬公孙知道我心中对米糊糊和那些皇家侍卫存有惧怕,眼神示意了一下在米糊糊和面糊糊面前被一袭毛毯覆盖着的“尸体”:“你不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可我不敢……
我眨巴着眼睛看向姬公孙。自从昨晚清醒后我就想看一看禾契笙,看一看他究竟被我伤到了何种地步,碍于米糊糊的排斥,我才一直不敢提出这个想法。
我一副可怜相落在姬公孙的眼里,他不由得浓眉微蹙。轻吐出一口浊气,他拉着我继续向还处于深眠中的人们走去。推他不得,我只好垂着头心怀忐忑地跟上。
听到枯枝残叶的碎裂声。处于沉睡中的人们耳朵微动,这些人平时都是极为警醒的,若不是昨天受到了惊吓和极大的波折。他们何止是动一动耳朵,想必早已经从所在位置一窜而起了。
那些皇家侍卫虽受到了极好的训练。但终究不如米糊糊面糊糊还有鬼手见多识广,在我和姬公孙已经步至他们身前时,面糊糊率先被惊醒,手压钢刀就想向我和姬公孙刺过来,一见是我们,匆忙收回已经因为昨天的战争变了形的钢刀,转而颇会察言观色地迅速起身点了米糊糊和其他等人的睡穴。
对于面糊糊的机警。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末了只简短地道了声:“谢谢……”
面糊糊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他微牵了嘴角,笑容却是让人看了心痛的苦涩,他说:“城主……城主他临终之前交代过让我一切都听你指派,我不会违抗城主的命令,所以自然也不会违抗你的命令。”
眼圈红了红,我半垂了眸子,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此,我也便闭口什么也不说。
姬公孙向面糊糊表明来意,面糊糊脸上显得很惊讶:“抹除记忆?您的意思,您要抹除他们昨天对于陶……”瞅瞅我披散的长发和没有胡子的脸。面糊糊改口道:“您要抹除他们昨天对于陶小姐的记忆?”
呃……陶小姐?咳咳,好吧,在倾城雅悦里,我确实姓陶。
姬公孙点点头:“这样于他们于魃儿都无坏处,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些人在你主子醒来后,传出什么被世人不可接受的谣传。”
面糊糊将姬公孙的话仔细思量一回,赞同地颔首道:“公孙先生说的是,他们已经被点了昏睡穴,想必没一个时辰是醒不过来,您请便。”面糊糊还真是听话,昨晚上姬公孙才提醒过让他们不要再叫公孙仙人,这一大早上立马就改口了。
姬公孙也不和面糊糊客气,随着请示,自动略过米糊糊和鬼手,首先来到的是一个形容不辨的皇家侍卫面前,手掌御起,只见一团浓黑的雾气在他的掌心慢慢升腾而起,那团浓黑的雾气随着他的手掌一点一点挪向皇家侍卫的头顶,等手掌上的黑云完全覆盖在皇家侍卫的头顶之后,那浓黑的雾气就像自己长了手脚,瞬间挤入皇家侍卫的脑颅,不一时,又按着原路钻了出来,只是和刚刚不同的是,浓黑的雾气里明显掺杂了许多白色的絮状物,勾勾连连,隐约还可以从那白色的絮状物里听到喊打喊杀和惊叫的声音。
如此反复,姬公孙按照同样的方法分别给剩下的两名皇家侍卫和常公公洗了脑,等结束了,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想必这抹除记忆的法咒也消耗了他不少法力和元气。
抿了抿唇,想动手去帮他把额头上的汗水拭去,可下了半天的决心,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姬公孙看到我一只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又落回身侧,再结合我一脸的天人交战,大概明白了我心中的想法,将头俯靠过来,示意道:“我的手脏,你帮我擦擦汗。”
呃……他的手脏……那我的手岂不更脏?
并没有把心中所想直接表露出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还算干净的帕子,认真将其额头上的汗水拭干净,可眉头却因为这个擦拭汗水的过程而蹙做一团。
我蹙眉不是因为姬公孙,而是因为手中那方已经很旧了的手帕。
眼望着手中的帕子,我缓缓将手收回,继而将目光转向仍然不知死活的禾契笙身上。
“他现在身〖体〗内正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迁变,他就会清醒。”姬公孙从旁似是在给我解释,也似是安慰。
正在给常公公和皇家侍卫解穴的面糊糊时手上动作一顿,抬身目光忧郁的看向姬公孙,犹豫半晌。他说:“七七四十九天……这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要知道城主他一月后要入宫参加新皇的登基仪式,如果是四十九天后才会清醒。岂不误了时辰?”话语间,面糊糊的神色愈加凝重。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好说什么。只得内疚地点点头,倒是姬公孙。他说:“只不过一个仪式而已,你们大可和新皇表明禾城主有伤在身,我想新皇圣明,也不会为难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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